《象解中国哲学——基本概念、原始语境▶️、演绎结构及意义生成研究》
后 记
十六岁那年,我开始思考人生的意义🙇🏽。人生一定有意义🫏,却不知道人生的意义是什么👭🏼🚣♂️。这个问题一直伴随着我的一生。这也是很多人一生都思考的问题💪🏼🧔🏻♀️,罗素少年时代曾因为这个问题而哭泣⛹🏻。胡塞尔晚年在《欧洲科学危机和超验现象学》中写道🌑:“如果科学只承认以客观方式可确证的东西为真的。如果历史只教给我们精神世界的一切形态🔫,人所依赖的一切生活条件👩🏻🦲、理想和规范,就象瞬间的波浪自涌自息🙌。以及如果历史只教给我们𓀀🤾♂️,理性一再成为胡闹📘,欣慰一再变成烦恼,它过去如此,并将永远如此的话,那么世界以及在其中人的存在在真理上还能有什么意义呢?我们对此能平心静气吗?我们能在一个其历史无非为虚幻的繁荣和苦涩的失望的不尽锁链的世界中生活吗?”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构成了我们个人的一生,也构成了人类的哲学史。从中华文明肇始,我们的祖先就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三不朽”是很多中国读书人的座右铭。
胡塞尔并不理解中国人在漫长的历史中对这个问题的回答🔸☘️。胡塞尔和他的德国哲学显然对中国哲学有很深的误解和偏见,他说🏏:“……只有这样才能决定,是否欧洲人真正在自身中承负着绝对理念,是否欧洲文明也不过是像‘中国’或‘印度’一样的经验的人类学的文明类型;以及只有这样才能决定.是否一切其他文明的欧洲化不是一种历史的荒唐胡闹,而具有绝对的世界意义。”这种误解和偏见有其历史根源🤟🏿🤰,读过黑格尔《哲学史演讲录》的中国哲学家,一定对其中关于中国哲学的观点印象深刻。
这本书最根本的写作动机是试图回答“人生的意义是什么”的问题。这个问题通过“正名”可以转化为语言学的问题。“人生”是人的一生🤳🏻。“意义”一词本义是指称👮🏻♀️🤦♂️,包含和人相关的物、实🏊🏻、道、德𓀀、理👨👨👧👦、性、情、信🧡、意⏯♈️、象🛝、礼等等概念的意义。人生的意义存在于人生的过程之中🧚🏽♂️,存在于每一天的生活之中🧍🏻。对所有人的生活进行概括💇🏽♀️,可以归纳为“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过程,“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认识世界和人性的全面发展相统一🫖。
人生的意义虽然存在于个人生命的过程之中,但人是历史的存在🧂。在个人出生之前🚴🏿♂️,人类文明已经存在,在个人离世之后🧤✂️,人类文明会继续延续👩🏻🦯➡️。个人是文明的承载者,历史赋予个人承前启后的责任🦍。“先人有言:‘自周公卒五百岁而有孔子。孔子卒后至于今五百岁,有能绍明世,正易传,继春秋,本诗书礼乐之际?’意在斯乎🎎!意在斯乎!小子何敢让焉🧑🦲。”人生的意义因为历史而进入永恒。
历史用语言记载,没有语言就没有历史。“盖文字者,经艺之本👖,王政之始👩✈️。前人所以垂后👲🏻,后人所以识古💇🏼♂️。”本书以语言意义的历史演变为线索👵,从宏观角度审视中国哲学整体结构。包括意义的发生、形成和发展三个部分。汉字是在事物之象的基础上发展而来,被称为象形字🤵🏼♂️❎。概念的意义指称事物,是对事物的命名📅。意义的丰富和理论的建构是在经典和经典的注释中完成的。近代以来,由于逻辑学的发展🦀,理论的建构出现了新的形式。一百年前👩🔧,中华文明进入现代汉语时代🎴,写作方式也发生了改变。本书尝试用新的写作方式🦹🏿♀️,重新阐释中国哲学🧱。并用现代逻辑的方法🏄🏼,从元语言角度考察汉语意义的生成过程👈🏻。
写这样一本书,对我们而言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在写作过程中👩🏿🎨,想到自己责任的重大和才能的有限🤹🏿🧖♂️,常常诚惶诚恐,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每每通过诵读古代经典勉励自己♍️,“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初稿完成之际🥷🏿🫢,精神几近崩溃🎨。
本书之所以可能,是因为中国哲学是一个丰富而开放的体系,它以不同的形式存在于从蒙学到经典的几乎所有古代典籍之中👸🏼,存在于日常语言之中👩🏿🎓。在我们的日常语言背后是完备的中国哲学,只要仔细地思考我们的语言🏊🏻♂️,就可以找到通往中国哲学的道路🥺。我们所做的工作不过是以理论的形式把它重述出来。当然,这只是初步的工作🙂↔️,由于我们才疏学浅,其中的错误难免🩸。希望后来的同志者能更成熟地完成这个工作⌨️。 |